用、各种因素掺杂而成的症状,只有查明和了解神经症特有的心理作用和发展过程,才能做出正确的诊断,并制订出积极的治疗方针。即一方面通过内科学的观察,排除器质性病变的可能;另一方面从心理方面确定症状构成的原因,从而作出神经症的诊断。
相反,那些通俗治疗家们,两方面的知识和素养都不具备,只凭自己治愈疾病的含糊不清的所谓经验,夸口自己的方法可以包治百病。以这种"初生牛犊不怕虎"的精神,别出心裁的方法,不用说对治疗疗效不明显的慢性病,即使去治疗危险的急性病,多半也只会使病情趋向恶化。
像井上君那样,面对他异常虚弱的状况,我也暂且怀疑是否有潜伏结核病的可能,而后请信得过的这方面专家会诊。再确定排除结核病的同时,从精神医学上分析症状发展的过程,最后确诊为神经症,再进行相应的治疗。如果假定是潜伏结核病的话,我的治疗也只是增进人体的自然功能,决不会施行过激的手段对治疗潜伏结核病也只是有利无害。
二、不会因失眠而死亡
小川(学生):
先生诊疗时告诫我,每天睡觉不要超过7小时。过去我睡觉时间要达到10小时,因而我想7个小时左右无论如何是受不了的。他还叮嘱我每天必须去工作,我尝试了一下,实在痛苦的坚持不住,终于请了假卧床休息。
这次住院,我担心没有充分的睡眠,还要劳动的话,恐怕因疲劳过度,一星期不到就会瘫倒在这里吧,害怕得不得了。所以一边工作,一边在担忧:"快要倒下来了!""快要倒下来了!"可是过了20天、30天并没有倒下。第30天感到脖子酸疼,想这次肯定倒下了,结果然而未倒,终于明白了担心倒下是十分愚蠢的杞人忧天。
但对睡眠的担心还不能完全消失,失眠时即使一点不睡也无所谓那样的认识,还不能完全接受。现在我不知该这么办?
香取(实业家):
我也曾被失眠痛苦折磨过。失眠的起因,是看了一本某个著名医学博士写的文章。他信誓旦旦的说:"人如果5天不睡觉要死亡"。从此我非常恐惧失眠,并长期为此苦恼。后来接受了先生的治疗,告诉我:"睡不着没关系,只要躺在床上7个小时就够了。人类在生活当中从未有因失眠而死亡的先例"。于是我放心了,懂得了这个道理就治好了失眠症。而且我体验到,睡不着觉时,一想到睡不着让它去,就很快睡熟了。小川君你不要拘泥于言词,因该实际体验才好。
森田博士:
"人类5天不睡,会死亡"这位医学博士的说法,是脱离现实的学者的空话。从古到今,经常听说有饿死的,却从未听说有睡不着而死的。实际上人得不到食物,会陷入饥饿,然后机体衰竭导致死亡。但睡眠与这完全不同:他不论时间、场合都可得到。像连日行军,士兵一边走也能一边睡;短暂的10分钟休息,倒在路旁也能进入梦乡。甚至受严刑拷打后,也不会因太疲劳而睡不着觉。
学者们经常搞试验,他们把动物放在箱里,在再它睡的地方,排列上许多尖钉,使它不能躺在上面睡觉。然后照样给他提供食物,试验它可以活几天。结果假如这只动物一星期死去的话,性急的学者一边检验死亡动物脑细胞的变化,一边作出了:"一星期连续不眠要死亡"的结论。但我们更深入的考虑一下,这种实验场合,动物始终站着引起的疲劳,以及倒在钉子上引起的疼痛和出血,由此产生的失眠等因素,究竟相互关系如何,是很难搞清楚的。据此是不能一概断言,说动物是因为不眠而死亡的。匆忙作出结论,不是科学的态度。在据此推论人类5天不睡要死亡的不负责任的空话,同样是极不严肃的。
另外,香取君说:"有了不睡眠实际是无所谓的这一种认识,马上就能入睡",小川君却说:"有了这样的认识可以入睡,所以我渴望这样去认识,却怎么也达不到这样的心境"。
我们研究一下小川君的话:"为了睡着觉而去认识不睡觉也无所谓的道理",这种潜意识明显存在矛盾。为了入睡......渴望睡眠的时侯是无法达到这种认识境界的。
用语言来说很复杂,实际上去实行或体验就变得很简单。小川君你只要尝试一下2天、3天不睡觉就行了。"无法摆脱不安"啦,"难以认识觉悟"啦,都没有说三道四的必要。任其不安,遵照我说的去实行一下就会明白。
香取:
失眠多亏先生的指导,已完全治好了。不过最近因太想睡而困惑,那么应该怎么治疗才好呢?
森田博士:
要睡觉怎么办才好,这要看时间和场合,有各种各样的处置,不能一概而论。第一,一个人无事可干独处时,稍稍躺下睡一觉也无妨。第二,守灵或听课时,睡觉则显得不雅观。为了不给他人添麻烦,可以设法一边睡,一边装成醒的样子。第三,等火车或者要完成明天必须上交的稿子时,就去外面散散步,买点东西,随之心情就会改变,瞌睡虫赶跑了。坐着不动想赶跑瞌睡虫是不容易的。
但是,不勉强的去枉费心机,只是像我说的那样,服从自然、顺应境遇的话,闲暇时采取闲暇态度,繁忙时采取繁忙对策,也能够进行自然而合适的行动。古代中国知识分子有悬梁刺股的传说,作为硬着头皮逞能的练习也许还行,但作为追求实际学问的学习方法,恐怕不会有什么大的效益吧!
至今还记得,9岁时,父亲硬逼着我学习,这时,我连半页叫作《蒙术》的汉书也记不住。当呼噜、呼噜的打鼾声响起时,父亲大骂道:"不能睡!"带着我到门外溜达、溜达。这幕与父亲走在深夜的街头,邂逅拿着角灯的警察的情况还历历在目。这样过分的教育法,学习上是有害无益的。
三、劣等生一跃成为优等生
铃木(医学生)
我从初中三年级起一直为失眠苦恼。父亲批评我太任性,于是我住进了学生宿舍。2个月后,实在忍受不住又搬了出来。失眠越发严重,隔一天才能睡觉。
老家住房很多,我独自住在西面的一间房里。为了使自己不受声音干扰,房内用层层屏风隔离起来。尽管如此,各种声音还是影响睡眠。厨房里很小的一点声音,马上会被吵醒。最后只好睡到仓库的二楼,睡熟前一直让母亲陪在身旁。深夜一二点钟还未入睡是常事,痛苦得难以形容。但东方发白,听到鸡叫时,啊,又是一夜未睡,抑郁苦闷到了极点。
又是实在苦闷,半夜里偷偷溜出家门,在旷野里徘徊。首先被家里的狗发觉了,跟踪而来。接着父母亲提着灯笼到处寻找,我故意不让他们找到,兜着圈子设法躲避。不得已初中三年级时终于休学了,第二学年差不多也常常缺席。最后阶段拼命学习了一阵,学校碍于情面允许我升入四年级。隔一天睡不着,学校也隔一天不去。
看到同学们正在为升学考试而拼命学习,自己失眠不好转,是难以与之并驾齐驱的。内心的失意,真是咬牙切齿。常为失眠大发脾气,乱摔东西。正如谚语说的:"和尚可恨,连袈裟也可恶"。我看到枕头也要光火,见妹妹酣睡,也气得不得了:"我睡不着,这么痛苦,你倒......"。曾拿起一把刀,把屋内的一根柱子劈成两半,恨不得把房子也推倒。还买来气枪,射击麻雀,以发泄积愤。
为了治疗失眠,我到处寻找各种疗法,什么注射剂、汤药,以及红外线疗法、针灸、电疗,只要听说有效,什么都去尝试,但都无济于事。有人去我加入天理教试试,因父亲说:"神仙也帮不了忙"而谢绝了。父亲给我造了个温室,种植一些花草。有个熟人说温室的方位不吉利,我听后感到害怕,把温室也拆掉了。还听说仓库的方位也不好,也把它拆了。告诉我方位问题的那个熟人不久却死了,我才明白相信方位是不可取的迷信。
四年级第二学期时,偶尔在书店里发现了先生的著作,翻了看看,竟发觉是不用任何药物的治疗方法,感到不可思议就买了一本。怕被人家知道患了神经衰弱,连父母也躲避着,偷偷读了起来。又听老师说有个学生用森田疗法治好了病,我迫不及待的请求父亲想去住院治病。
父亲和表兄带着我来到东京学生的诊所,像乡村村长一般朴素的先生,坐在简陋的椅子上。他透过眼镜片一晃一晃的注视着我,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,我却对自己的种种苦恼的症状,讲,还是不讲,犹豫不决。终于对他的询问似乎没作什么答复。因此先生怀疑我是意志薄弱素质者,不愿收治我。先生的家庭病房是只收治神经症患者的。我路途迢迢专程来住院的,带来了被子和日用品,无奈只好向您的夫人求情,才得到准许。最初时期成为绝对卧床期,被命令一星期必须躺在床上。我整整7天躺在被煤烟熏黑的房间里,仰望着屋顶木板上的节子过日子。
这里不允许任性自在的生活,想倾诉痛苦也找不到对象。过去我为了保养胃,吃饭需要足足1小时,这里也办不到。我被抛弃到了一个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环境里,内心暗暗担心,这样做真能治愈吗?一星期后允许起床了,渐渐工作了10天、20天。意想不到的是失眠、便秘都消失了,为的情况也好转了。无疑生活态度变得自然了,全身充满了活力,支适应常常做梦,觉得心情不悦。我把这个情况写在日记上,先生告诉我:"做梦是件快乐的事"。原来如此,从此也不在乎做梦了。
通过30天的住院生活,我体会到了毫不勉强的融身于周围环境之中,致力于工作的生活态度的珍贵。可以毫无夸张的说,我的人生,从此为界限,光明和黑暗清楚的一分为二。
出院后,在亲戚家患了感冒,当了一周左右,虽然发热、头痛,当眺望窗外的绿色,依然得到了美的享受,可以安心的静卧了。发觉自己的心境的确与从前大不相同了。
回到家中,无论所看、所听的,都感到兴致勃勃,洋溢着喜悦。我想到了先生在《神经衰弱和强迫观念根治法》一书中介绍的黑川君,一般人要花去2年的时间准备的入学考试,他只用了8个月就出色的考入了陆军大学。我决心学习了,自己明显感受到成绩在长足进步,且在学校的模拟考试中得了93分的好成绩。落榜的劣等生一跃成为优秀生,包括先生在内都感到吃惊。我不仅刻苦学习,而且主动帮忙干些家务活。
继续在浦和念高中,从先生家里走读,考虑到必须使身体强壮起来,平时还很注意体育运动,别人见了都感到我像换了个人似的焕发着精神.
我感到悲伤万分的是,想不到高中二年级时,母亲去世了.对为我操劳了一生的母亲,我正想一发奋学习报答她的养育之恩,现在无法实现自己的宿愿了,没有比这更遗憾的事了.......目前我正在东京大学医学系作考前准备.假如至今失眠和其他症状还未治愈的话,母亲到临死也要为我担忧。所幸的是母亲生前看到了我治愈疾病,能努力学习了,将来也能同正常人一样立身处世了,她总算可含笑九泉了。为此,我对先生的感激无法用言语表达,只深感庆幸。
四、中庸才是正确之道
马场(主妇):
自从有位医生诊断我是肺尖粘膜炎后,一直非常担心。曾去过多家治疗呼吸系统疾病的医院,被告诫必须要保持良好的睡眠,于是在睡眠问题上费了许多心思。但越在意,越是睡不好。结果坐也不是,立也不是,整天痛苦难言,且食欲也很差。后来到森田先生处治辽,他的观点与一般医生全然不同。他说:"睡不着觉没关系,吃不下饭也没有妨碍。"我担心这样一来身体不会越来越衰竭吗?只好打定主意,如果照先生说的实行后,身体一旦垮了,就赖在先生家里不走,叫他负责。然而意想不到,身体却好起来了,现在已完全治愈了。
森田博士:
前几天,碰到马场的母亲,她说起以前马场生病的情景,说现在的马场与以前正是判若两人,高兴得不得了。她听说女儿在接受精神科医生森田的治疗,猜测女儿一定住进了精神病医院。到女儿家一看,想不到她经过三四十天的治疗已治愈了。马场来我这里住院前,据说常常抱怨:"痛苦的站也不好,坐也不好,简直已无生存余地。"母亲对他说:"无论祖母家,母亲家,你只要愿意,哪里都可以住呀!"没有苦恼的人是难以理解苦恼人的心情的。她母亲也感到有趣。
再者,患了肺尖粘膜炎的人是很多的,我对可能患有肺尖粘膜炎的患者尽量不让其干过度的工作。有低热的话,先详细检查发热的原因,制定合理的休养和后动计划。
神经症患者,由于拘泥于武断的思考方式,容易走向极端。刚以为她太过安静,一会儿却心安理得的作出粗暴的行为来。
我们稍换个话题。最近有些患者喋喋不休的抱怨血压升高。一般物质医学论者寻求注射或者静养等不负责任的方法来降低血压,但是,担心血压升高的人是因为他害怕血管破裂,而血管破裂是因为血压急剧变化引起的,就是说血压突然上升造成的.比如像平时水量很少的河流,洪水时一下子水量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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